闽越纪行之九 -- 武夷之魂九曲溪-美文社

武夷山向来以秀水与奇峰相辉映，显出独特的妙境。古人誉为“碧水丹山”。可见水在武夷山有至关重要的地位。武夷山最富灵性的水莫过于九曲溪，溪水静波映碧，环山而行，逶迤而进，相依相拥，使武夷山九曲溪更具有无穷的神韵。

月15日，我们乘武夷山风景区特有的小火车，沿着两旁的竹林婆娑的景区公路，几十分钟便到了九曲溪的渡口，在满目苍翠、溪流明净的河边，我们怀着喜悦的心情登上了从电影《闪闪的红星》中见过的一排排竹排，六个人一组，配两个艄公，只见竹竿一撑，竹排便划开如碧的水面离开了河岸。

九曲溪发源于武夷山脉南麓，自西向东流去，溪流因受峰岩控制，发育成曲折多弯形状，9.5公里弯曲成九曲十八弯，她似一条碧玉带，在高山巨峰之间环绕萦回，水中倒影忽闪，松竹摇曳，山花点缀，游鱼嬉戏，翠鸟鸣唱，水时而平缓悠闲，时而激浪拍岸，山时而临溪逼近，时而与筏并行。山挟水转，水绕山行，每一曲都有不同景致的山水画意。“溪流九曲泻云液，山光倒浸清涟漪。”形象地勾画出了九曲溪的秀丽轮廊。

导游在路上就说，游九曲溪时，除买票外还要给艄公小费，不然他们不给你讲解，那就缺乏情调了。我们乘坐在竹筏上，刚刚享受一下溪水的清凉和两岸目不暇接的景致时，两艄公却等得不耐烦了，大家将每位游客10元钱的小费交给他们时，年轻的艄公开始发烧（骚）了，把九曲溪的美丽故事和风骚的传说掌故一块讲来，弄得游客一阵阵欢声笑语，漂客也被讲成了“嫖客”，两岸的山水也带上了风骚的味道。

沿着九曲溪两岸的每座峰岩都有一段脍炙人口的传说，像大王峰、玉女峰、隐屏峰、接笋峰，大多是扬善抑恶，宣扬高尚情操的。武夷山的峰岩大都是一块整石砌成，溪流两岸的悬崖上刻写了历朝历代达官贵人篆刻的名言佳句。拜谒岩壁上的石刻，宛如见到古人雅士文官武臣的风采，忆历史、读文学，赏书法，品伦理。古贤朱熹游之再三，并在此六十年办学传道，著书立说，游九曲溪时写成佳作《九曲棹歌》，数百年来传唱不绝。现代文学家郭沫若也曾经留言“凌波轻筏”，赞言经此胜游，“不会题诗也会题”。如今，一些稍逊风骚者，干脆直言：未坐竹排，等于白来。（武夷山）。

坐在竹排畅游，听着年轻艄公饶有情趣的讲解，怎么不让人心旷神怡。低头观溪，可以看见无数条小鱼在溪中快乐地游弋，用双手掬一捧清澈的溪水，水是凉凉的，可以清晰地看到手掌的细纹。九曲真乃一弯一景，一曲一特，不费登山之劳，便可赏山水之胜，凭着形状古朴的竹排，游人随波逐浪，顺水泛舟，览尽千峰秀色，其乐融融。一路移舟换景，一曲一番景致，一番韵味。有时水平如镜，筏荡悠悠，仰观奇峰秀色，俯赏碧水鱼翔，有时浪翻飞雪，水声轰轰，心悬喉咙，有惊无险。临潭，丹崖苍壁，蓝天白云水中相汇。过滩，篙头溪后，人语山音共奏，其趣天然。如果说丹山为武夷之神，那么碧水乃武夷之魂，神之奇崛与魂之幽柔，使武夷风光大别与其他山峰。

临溪拍水，最奇的一处处高耸的岩峰，在九曲溪的一曲的西岸的玉女峰是武夷山三十六峰中最挺拔隽秀、光洁窈窕的峰岩，它海拔315米，俨然是一位秀丽窈窕的少女。宋代白玉瞻有诗赞美：插花临水一奇峰，玉骨冰肌处女容。整座峰岩垂直挺拔，最高峰顶花木葱茏，如簪花淑女，它的右侧镶嵌着镜台峰，下面摆设有香梳石，印石，天然巧合地构成一个美丽的神话故事。当你游到六曲时，巍然屹立于北岸的仙掌峰，又名晒布岩，相对高度150米，岩体长600米，浑然完整的一块大石，无一处裂缝，自然形成一座高峰，此峰的岩面上镂刻着“见面石”三个字，石面又高又阔，亦光亦险，壁立万仞，未承寸土，显得青苍而光洁。仙掌峰的半壁上有几道深深的斑痕，如同红掌的掌印。光洁的600米壁面悄然立于溪边，文理清楚，就如一匹匹白布高高的披挂在岩石上，古人传之为仙人晒布之岩，让人为这天然而成、巧夺天工的自然景观所叹服，顿生无尽遐想。

筏行溪中，景随人换，筏过四曲之畔，忽现奇峰危立水际。撑篙人说这就是大藏峰，峰下为潭，深不可测，名曰“卧龙潭”。据说，电视剧《西游记》中，孙悟空大战小白龙的镜头就是在此拍摄。“卧龙潭”的上方，峰半人迹难及之处，有几个用圆木刳成形如小船的“船棺”，古代山民如何把船棺放置进高高的洞穴之中，千古之谜令人百思不得其解，如此壮举也令人叹为观止。艄公一一指与我们看，那就是武夷山一绝“悬棺”。悬棺搁置于常人难以企及的高高崖洞之上，且又独具舟船造型，又被称为船棺，自古就被人们假托为神仙所为，武夷山的悬棺数量之多堪称世界奇迹，据说大理学家朱熹隐居武夷精舍，讲学论道之余，几经深入山峰考察悬棺之谜，并写下了不朽的文章，记录了悬棺的葬法形制，作了颇为科学、合理的推论。武夷山的神奇悬棺作为一种古文化遗迹，它为人们研究古代武夷山民的生活形态提供了详实的资料，同时也让我们每位游客对古人的神奇力量感到惊奇。

导游说游九曲溪要三个半小时，我想可能要到天黑吧，谁承想原来不是三个小时半，而是三个半个小时，九十分钟罢了。古人游九曲溪都是逆流而上，溪边的小道栈道记录了先人的足迹，留下来纤夫多少血汗，今人则是顺流而下，竹篙一点，顺水涌筏，游客只要躺在竹排上默读两岸的迤逦风光就足了。武夷山的雄、奇、隽、拔、险则尽收眼底，山在动，树在飘摇，水在歌唱，水之动，水之声，水之色时时会攫住游人的心弦和思绪。抬头望，两岸是翠绿的树林，远处是高入云端的山峰，耳畔是哗哗的溪流声，真是一副美妙的自然画卷，而我就身在其中，如同梦境，也许这就是游武夷山九曲溪的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