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到站:垂头丧气。
典故
主人于是垂头丧气,上手称谢,烧车与船,延之上座。
——《送穷文》
“送穷”是中国古代一种民间风俗,意思是送别“穷神”,也称“穷鬼”,交上好运。韩愈有一年写了一篇《送穷文》,写了他想送走穷鬼却失败的“经历”。
那年,韩愈让仆人扎柳条为车,捆草为船,装上干粮,套好牛车,升起船帆,然后向穷鬼作三次揖,客客气气地请穷鬼上路。没想到,韩愈屏息凝神,听到了一种细碎而不清楚的声音,好像是哭声。仔细听了一会儿,这才听出,原来正是穷鬼的声音。
穷鬼哭诉说:“我和你相伴已经有四十年了。一路走来,不离不弃。你被贬到广东,那里不是我的乡土,所以各种鬼都来欺负我。你在太学任国子博士那四年,生活清苦,只有我在保护你,别人都嫌弃你。现在你却让我走?我陪你这么久,你了解我吗?”
韩愈回答说:“你以为我真不了解?你们一共五个,其一名叫智穷:刚强高尚,厌恶圆滑,耻于做奸诈之事,不忍心伤害别人;其二名叫学穷:轻视世俗的学问,只想博采众家之长、探究幽深微妙的道理;其三名叫文穷:擅长多种技巧,文章奇特,不被理解,只能用以自娱;其四名叫命穷:脸丑心美,牟利退居人后,负责争于人先;其五名叫交穷:待朋友忠心耿耿,倾吐肺腑,对方却把我视为仇敌。这五种穷鬼,是我的五种祸患。你们使我忍饥受冻,惹得别人讥讽嘲笑,使我迷茫,你们就是这样卑劣无耻地纠缠我。”
穷鬼们全都笑起来:“既然你都知道,那还赶我们走,实在是小聪明大糊涂。人这一辈子能有多长?是我们替你树立名声,让你可以流芳百世。你明明做了对的事,却还在怀疑自己。这世上,谁能比我们更理解你呢?你虽然遭到贬斥,我们也不忍心疏远你。”
最后,韩愈垂头丧气地拱手向他们道谢,把柳条编的车、草扎的船烧掉,请穷鬼在贵客的座位上坐下,不打算再驱赶他们了。
形容失望或受到挫折时情绪低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