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9.26 子曰：“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也。”

【译文】

孔子说：“三军的主帅可能被劫杀，但一个普通人的志向却未必能被改变。”

【注释】

（1）《皇疏》：“谓为匹夫者，言其贱，但夫妇相配匹而已也。又云：古人质，衣服短狭，二人衣裳唯共享一匹，故曰匹夫匹妇。”

（2）《集解》引孔安国云：“三军虽众，人心不一，则其将帅可夺而取之。匹夫虽微，苟守其志，不可得而夺也。”

（3）《朱注》引侯仲良曰：“三军之勇在人，匹夫之志在己。故帅可夺而志不可夺，如可夺，则亦不足谓之志矣。”

【解读】

此极言守志于人之重要性也。我们知道，《周易》言志，多在《彖传》《象传》中。唐文治说：“周公之《爻辞》，则恒言每爻之志。志者，因交易变易而见者也。变易交易而其志不变，此人之气质所以有终不可变者也。”又说：“《周易》位与志实并重。圣人所以时言位者，勉人之有定位而无越分也；所以时言志者，勉人之有定志而无歧思也。然位不可变，而志则有变而得之者，盖天下之位万殊，卑高以陈，各有一定；而生人之志万殊，则宜有改过迁善之路也。此‘改命’所以为‘信志’，‘有孚’所以亦为‘信志’也。然亦有虽变而不离其宗者，此遁所以有‘固志’，在因时而善变耳。圣人之通变宜民，盖有法焉，可轻言哉！”（《十三经提纲·周易》）据统计，《彖传》言志有11次，《象传》言志55次，不可谓不多也。其中既有“志行正也”（屯卦初爻、临卦初爻《象传》）“志可则也”（蛊卦上爻《象传》）“刚中而志行”（小畜卦《彖传》）之说，也有“志未得也”（谦卦上爻《象传》）“志穷凶也”（豫卦初爻《象传》）“志穷灾也”（旅卦初爻《象传》）之说，还有“内难而能正其志”（明夷卦《彖传》）“志未变也”（家人卦初爻、中孚卦初爻《象传》）“信以发志”（大有卦五爻、丰卦二爻《象传》）”之说，还有“其志乱也”（萃卦初爻《象传》）“志在下也”（困卦四爻《象传》）“志在外也”（涣卦三爻《象传》）之说，诸如此类，不可胜数。所谓“生人之志万殊”，于此可见。然正如唐文治所论，此皆圣人随机点化，示人“改过迁善之路”也。屯卦、临卦所谓“志行正”是如此，革卦、兑卦所谓“信志”是如此，遁卦所谓“固志”亦如此，即便是豫卦所谓“志穷凶”、旅卦所谓“志穷灾”等，又何尝不是借戒辞以行其“不屑之教”乎？凡人之志因外界之影响而变幻不定，其中虽有“因时而善变”即不得已而为之者，然“勉人之有定志而无歧思”依然是《周易》之主题——此乃《周易》“变易”之中寓“不易”之本义也。《论语》此章所谓“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也”，即极言“志不可夺”之重要性，当与《周易》完全相通。！#阅读海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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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语易解》作者，孙福万教授，1964年生于山东省临清市，现为国家开放大学教授，中国成人教育学会、中国教育技术协会学术委员。1986年山东大学哲学系本科毕业；1989年中国人民大学#哲学#系外国哲学史专业硕士研究生毕业。长期从事哲学、教育学及远程教育研究及教学工作，曾在英国、比利时、马来西亚等国的多所大学或机构访问或学习，并在本校负责哲学引论、人文社会科学基础、管理学、教育学等课程教学。著有《远程教育哲学导论》、《敝帚集》，《远程教育百词辨析》、《远程教育概论》和学术论文多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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