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郎织女是我国流传下来的最经典的爱情神话传说,它和孟姜女哭长城、梁山伯与祝英台、白蛇传构成我国民间四大传说。
牛郎织女体现在文学作品上,最早与爱情无关,它们只是两个星宿而已。比如在《诗经·大东》上出现,它们还是一种星体。
到了汉朝,人们才开始赋予它们人类的形象,如班固的《两都赋》就这样写道,”临乎昆明之池,左牵牛而右织女,似云汉之无涯”。
恐怕把它们真正拟人化,并赋予这个故事爱情色彩的,可能是《古诗十九首》中的”迢迢牵牛星”。此诗诞生时间,可能是在东汉末期。
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
纤纤擢素手,札札弄机杼。
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
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
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这个小选集里的十九首古诗,选的都是当时文人的五言诗,由南朝的萧统收录进《文选》里,才得以完好地保存下来。遗憾的是,真实的作者已无法考证。
当然也有可能是集体修改创作,不便署名。汉朝那个时候的诗歌基本上是乐府诗,它们是配乐而歌,所以诗中叠字较多,有民歌特色,读起来朗朗上口,韵味悠长。
诗中首句牵牛星是男性,因而用”迢迢”以示其一生劳碌奔波,勤劳辛苦;在银河对岸的女子,用”皎皎”形容其皮肤白皙,体态轻盈。
两种星宿,象征着男女两个主人公,他们被银河隔开。东汉这个时候虽然牛郎织女已经被赋予了人的习性,但是他们隔河相望,一直都不能见面。
从第二联开始,都是写织女的。她美丽的容颜,穿梭织布时伸出一双修长洁白的手臂;她的动作娴熟自如,只听得织布机发出札札的响声,宛如音乐一般。
”纤纤”是形容织女的手指,”札札”是织布机发出的声音,这里从声音和动作两个方面写劳动场面,有声有色地刻画出了织女的形象。
但是尽管这么努力,一天下来也没有织出一段布帛出来,因为她心不在焉,全部的心思都在想念银河对面的牛郎。
她在哭泣,她为自己的不幸遭遇伤心难过,想到两相分离就泪如雨下。这里”章”指布匹上的纹理,”零”是指眼泪落下、飘零。这第三联是写织女对牛郎的相思。
最后四句,诗人以疑问的方式提出问题,银河的水既清澈又浅显,东西两岸也隔得不远,为什么两人就不能相见呢?
这样一水之隔,就把牛郎织女给分开了,因此织女只能默默无言地忍受。这里的”盈盈”指织女端庄忍让、相视无言的样子。
整首诗歌只有一句是写牛郎,其余都在写织女,写她的美丽,写她的苦闷,写她的坚守,写她对爱情的渴望。可以说这首诗塑造了一个饱含离愁的织女形象,为后来人们运用织女这个神话奠定了方向。
但是诗里面提出来一个问题,它不得不使人深思,那就是造成牛郎织女分离的根源在哪里?难道真的是王母?是一条浅浅的银河?诗歌没有作出回答,而是戛然而止。
其实《迢迢牵牛星》一诗,它不是简单地在写天上,在写牛郎织女,它实际上是反映的人间的现实,是写东汉末年的社会现象。
我们读过《孔雀东南飞》的就知道,汉末建安中焦仲卿与刘兰芝的爱情悲剧,就是控诉旧的礼教和婚姻制度的残酷无情。那么这首《迢迢牵牛星》,是不是也有这种用意呢?
实际上让牛郎织女在七夕相会,这是古代人们对于美好爱情的祝愿。牛郎星和织女星真的要想见面,那是不可能的。
秋夜我们看到头顶上有一颗明亮的星,旁边有四颗小星,那就是织女星和梭子。隔着银河的对方有一颗亮星,两旁各有一颗小星,那就是牛郎挑着两个儿女。
说牛郎织女七夕相会,这就是神话的魅力。虽然天上的星体都在运动,但由于宇宙之大,据说它们真要接近,那还是四十五万年以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