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官 争 功

口与鼻争高下。口曰：“我谈古今是非，尔何能居上我？”鼻曰：“饮食非我不能辨。”眼谓鼻曰：“我近鉴毫端，远观天际，唯我当先。”又谓眉曰：“尔有何功居上我？”眉曰：“我虽无用，亦如世有宾客，何益主人？无即不成礼仪。若无眉，成何面目？”

——《唐语林》

注释

①尔：你，人称代词。
②饮食：饮料和食物。

③鉴：观察，审察。

④]毫端：毫毛的顶端。

⑤益：益处，好处。

古文今译

嘴巴和鼻子争高低。嘴巴说：“我能谈古论今，你有什么能耐待在我上面？”鼻子说：“所有的饮料食物没有我就不能分辨。”眼睛对鼻子说：“我近可以分辨毫毛尖端（那么细微的事物），远处可以观察到天边，只有我应当排名最先。”接着它又对眉毛说：“你有什么功劳待在我上面？”眉毛说：“我虽然没有实际用途，但就如同这世上有宾客，（他们）对主人有什么益处呢？（但是）没有就不符合礼节。如果没有眉毛，那成什么面目了啊？”

紫云絮语

这是一则挺有趣的寓言故事，五官们争论谁的功劳最大。口、鼻、眼睛、眉毛争论谁的功劳最大，口认为自己可以谈古论今，可以辩论是非；鼻子认为自己能分辨气味；眼睛自认为什么都能看，他才是天下第一；眉毛也认为自己有关举足轻重的位置，有了他，人物的表情更加鲜明生动；他们谁都认为自己的功劳是最大的。当然，如果耳在一旁，他会说什么呢？他是不是会这样说：“我居两侧，听八方，若无耳，主人岂知汝等何言？”意思是说：我能听到四面八方的声音，没有我，你们说的话主人根本听不到。你看，五官们谁都认为 自己的功劳最大，谁也不肯认输。

试想，如果主人来了，听到五官们的争吵，他会怎么说呢？他会认为谁的功劳大，谁的功劳小呢？当然，我们知道主人少了口鼻眼眉耳哪一个都不成，所以主人会发话：“尔等休吵！若无口谁为我谈，若无鼻谁谓我辨，若无眼谁谓我看，若无耳谁谓我听？若无尔等，我岂不成废人一个？”意思是：你们都不要吵！如果没有口为我说，没有鼻子为我辨气味，没有眼睛为我看，没有耳朵为我听，如果都没有你们，我岂不是废人一个？你们五官各有自己的职责、功劳，一个也不能少。”听了主人的话，五官们羞愧地低下头。最后，五官们不争功了，和平相处，齐心协力为主人办事了。

这个故事让我们明白了，在大集体中，不能只看到自己的作用、过分强调自己的能力，只有把自己置身于群体之中，在团结和谐的集体中才能发挥应有的作用。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