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秋雨是一个怎样的人(馀秋雨的人物传记)
未曾亲眼目睹过《文化苦旅》的新书首发仪式,无法切身感受当年现场的盛况,也无法一览余秋雨曾经的意气风发,只能通过他人的文字描述在脑海中想象余秋雨这一当红文化偶像的形象。
短暂高光后的舆论黑暗
余秋雨因1992年出版的《文化苦旅》一书而一炮而红,一时间得赞誉万千,《文化苦旅》也以极快的速度售罄,众多出版社争相抢夺余秋雨的书目版权。余光中评价:“中国散文,在朱自清和钱钟书之后,出了余秋雨。”金庸更是认为他与鲁迅可谓平起平坐。
1999年,余秋雨参加凤凰卫视的千禧之旅,历经多个国家,每天出一篇专栏。自后,余秋雨被捧上神坛,成为全中国男女老少的文化偶像。
站得越高摔得越惨烈。余秋雨被置于云端,风光无限的日子很快便因北京大学中文系学生余杰的一篇文章戛然而止。余杰的《余秋雨,你为什么不忏悔》一文锋矛俱指余秋雨,余杰称余秋雨在特殊时期之时曾是“石一歌”写作组的写手,曾撰写极左文章。
余杰在文章中对余秋雨使用了“余孽”、“流氓才子”等形容字眼,语气极为犀利。除此以外,有文坛学者指出余秋雨的散文《千年庭院》中有为歹徒辩解开脱的意味。
很快,有人便开始对余秋雨的这段“黑历史”进行调查,略过当时许多劈头盖脸,抛却理性的谩骂,张英的《余秋雨片段:1963-1980》算是较为中肯客观,有史有据。张英在文中称,余秋雨确实是“石一歌”写作组的成员之一,但出自他笔下的只有两篇文章,且措辞并不算过分。
然而余秋雨回应张英一文的态度再次引发了所有人的反感。余秋雨不但矢口否认自己曾写过极左文章,反而转而宣扬自己特殊时期期间的唯一所著《世界戏剧学》是全国领域内唯一一本权威教科书。
颇有一种“吾功何其大,岂容污蔑”之感。张英事后称,余秋雨把这当做了一个罪名,而对余秋雨这种喜爱完美的人来说是不能容忍自己的人生中有污点的。
让余秋雨陷入舆论风波的并非仅有的“黑历史”一事。《文化苦旅》被《咬文嚼字》一编辑指出共计出现百余处文史典故的错误使用,且读者也曾来信告知书中出现的各种错误。如张英先前所言,余秋雨仍未谦逊接受他人的指正,而是与对方争辩,认为自己并非有误用之处,不过是双方个人理解差异罢了。
余秋雨的种种表现让公众对他的“文化”深度与人品产生怀疑,一时间,骂声铺天盖地,街头小摊的报刊常常出现鞭挞他的文章,“文化杀手”、“艺术之敌”等帽子全被扣在了他的头上,文艺评论家朱大可毫不留情地指出余秋雨的作品是“文化口红”,不过是披着华丽外表俘获读者的心,缺乏应有的内容深度。
余秋雨面对接连不断的骂声也是感到头皮发麻,谁能想到当初被人奉作文化偶像的他如今却被千夫所指了呢?
非议
不仅如此,余秋雨的言论也常是自相矛盾。
余秋雨的《文化苦旅》在中学教师课堂上很欢迎,《文化苦旅》中的多篇散文也被编入教材。余秋雨对于“来自语文老师的宠爱”的回应是:不知晓也不关心。
但他在他的作品《泥步修行》中曾对网络流传的“余秋雨语录”作过相关分析,他在书中却称“误会的起点是他们的语文老师对我过度推荐”,显然对于语文老师的崇拜是有所耳闻的。
余秋雨的笔触抒情,辞藻秀丽是公认的,但他却劝告年轻人少使用华丽辞藻,回归朴实叙事。
前前后后,余秋雨自相矛盾,这在笔者看来,更像是以文化精英式,带有自我优越感的口吻对大众进行说教,但他常常是沉浸在自我陶醉中,各种劝诫脱口而出罢了,对他来说或许下次对同一事物又会有新的一套堂皇庄严的说辞。
余秋雨被文化圈内人士诟病的应是他的入世入俗了。余秋雨不是一个所谓理想的文化学者形象,可以说,他在媒体风向上,商业上是敏锐的。从《文化苦旅》的出世,千禧之旅上的荧屏展示,再到2018年做起音频付费,余秋雨都正踩着点儿。
喜马拉雅FM内容高级制作人顾文豪称余秋雨是愿意尝试的,在时代传播中心变化之时,他会自行调整适应。余秋雨的荧屏曝光率相较于其他学者来说,算是高的。也正是因为如此,文坛中有人指责他油头粉面,是一个官员,不会为社会发声。
才华与瑕疵俱在
然而,抛开所有非议,没有人可以否定余秋雨在文学与学术上的成就。毕业于上海戏剧学院的他,在成名前便已获得领域内认可,有最年轻的大陆文科教授与最年轻的高校院长之称。《文化苦旅》以清丽秀美的笔触与散文形式书写宏大的历史主题,在文学历史上也算是开了个头儿。
《文化苦旅》责任编辑王国伟曾经向几位学者约稿,希望再出余秋雨式的文化散文,然而却未成功。几位学者认为,这是余秋雨的独特能力。不仅是《文化苦旅》,余秋雨的其他作品也一直畅销。
余秋雨的才华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他曾得到众多大家学者的高度评价,关于此点也无须赘述。而对于他个人,不完美之处也是显而易见的。首先是他面对他人所指出的错误,余秋雨是缺乏气度与谦逊的,而且也是自欺欺人的。
但据王国伟回忆,余秋雨曾经并未如此“自负”——对于作品不允许他人更改一字一点。想必是在众人的吹捧之下,余秋雨已经对自我形象有了一个精英化的建构。
对于圈内人士指责他的油头粉面,只能说余秋雨是精明的文化人,但这一点绝无贬义之意,对名利的追求只要不越红线,外人便无权指责,他入世也只能说是其个人特质罢了。
人无完人,不必苛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