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老家

年后看亲戚是个大事,走一家吃一家,过去是初九、初十走不完,沥沥拉拉到小年。现在好啦,用车一天就走完,把亲戚拉到饭店吃上一顿,既节约了时间,又提升了档次。今天是大年初四,天气特别暖和,风也温柔了。吃过早饭回老家去一趟,看看在老家居住的乡亲。

   离开老家来城市居住已有十几年,总认为自己少年住的地方才是家。老家离我住的城市不很远,骑电车几十分钟就到。一路上车来车往,骑自行车、电车的人很少,骑摩托车的多数都是小青年,那真是风驰电掣。各式各样的小轿车五颜六色挤满了公路。路两旁摆放的都是商家要出售的食品糕点,不同于往年的是今年都是礼盒包装。过往行人来也冲冲去也冲冲,真是过年的味道。

   可能与年龄有关,我现在对过年的理解不像过去那种冲动和充满激情。年,是忙活了半个月,搞的全家人精疲力尽,围在桌子旁吃一顿年夜饭;年,是在充满憔悴的头上梳下的那一缕缕头发;年,是家庭妇女忙得不开开交时,博得老公孩子的一个笑脸;年,是一棵茂密大树,落下的那一地金黄的树叶。过年,就象自己怀抱的一个一直再吹的飘香的大气球,在猛然间爆炸后的喜悦。

  时而想起的鞭炮,和冲上天空的礼花,不时勾起小时候在家过年的感觉。那时过年是父母在集上花钱买几尺布,托人做一身新衣裳的喜悦,是期盼能抓一把过油后放在房梁上提篮了的酥菜吃,是能够在年初一一早得到母亲装在衣兜里的几毛压岁钱的兴奋,是等了一冬天能够吃上一顿水饺的高兴。更是用擀面杖挂着几斤馍馍到姑家、姨家、姥娘家吃上几顿好饭的欢喜。

   老家依山傍水,山是孤零零一座山。水是从村东绕村半圈的一条河。新修的京沪高铁挨村跨河而过,就像村庄的一个枕头,横卧村庄东头。听说今年六月份就要通车,工人师傅节日期间还在工作,高架桥上慢慢游动的机车,拉着上班的工人师傅正在检修铁路上电线。村头几个老人在阳光下聊天晒暖,三哥大门口两张桌子周围围满人,年轻的乡亲趁过年没有外出打工玩几把麻将,辛苦了一年放松一下,块儿八角不会玩大的,老婆孩子还在一旁看着,输多了回家挨批评是正常的。

   农村老家的亲人善良热情,不论年龄大小辈分高低都起身打招呼,小孙子马浩博看我来了很远就跑来,一把抢过车篮子的糕点糖块,“二爷爷、二爷爷”叫个不停。挨家坐坐天已不早,哥哥嫂子已将几个菜放在桌子上。西灿哥听说我来了,跑家里拿来一瓶好酒。“老二早已不来了,今天咱好好喝点。”西云哥去年腰间盘突出,在人民医院做了手术,花了三万多。“老二说实话,要不是新型合作医疗,到现在我还得趴床上,根本做不起手术。现在你看腰也好了,啥活都能干”。四弟西孝木工活干的好,常年在外干建筑队,一天都挣一百三、四。他瓮声瓮气地说:“现在咱干建筑队也不孙了,收入不比你们国家干部少。有技术工资高活多,到处要人,农民工工资谁也不敢拖欠”。西岭哥儿子清华大学研究生毕业后留校搞科研,家里有责任田二嫂一人忙不过来,他家里忙时好帮帮忙不敢走远,在家门口高铁工地上干零活,一天也挣五六十元。三秋三夏回家帮忙,天天半斤酒一盒烟,小日子也过得很是滋润。

  时光如梭,光阴荏苒,说着啦着天已不早。听说村里一年就买了八、九辆轿车,年龄大的领到了农村养老保险,家庭和谐啦,打架闹纠纷的少了,日子是一年比一年好。告辞家乡父老兄弟回家。西斜的太阳依然灿烂温暖,将春节后的村庄洒满一层金色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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